晚香花坊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周瑶就踩着露水赶来了。
她的电动车筐里装着刚出锅的艾草饼油纸包裹的热气透过竹编缝隙往外冒混着灵脉草药的清香在花坊院子里织成暖融融的气息。
苏晚正坐在藤椅上整理奶奶的旧笔记指尖泛着的淡白光比昨夜稳定了些却仍下意识攥着夹在笔记里的老照片——照片上奶奶与沈兰并肩而立的模样总让她想起自己还没完全解开的“能力心结”。
“快尝尝!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还热乎着呢!”周瑶将艾草饼放在石桌上油纸一打开金黄的饼皮裹着翠绿的艾草碎香气瞬间飘满整个院子。
她特意做了两种口味一种加了灵脉草碎能稳定灵脉波动;一种裹了豆沙是苏晚从小爱吃的味道。
“我外婆说吃点带灵脉草的食物能让你的感知更‘稳’一会儿去旧舞厅就不容易被黑气影响了。
” 苏晚拿起一块灵脉草口味的艾草饼咬下一口温热的饼皮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咽下去后胸口那股因感知疲惫泛起的闷痛竟缓解了不少。
“你外婆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院角的晚香玉——那些花瓣上的露水像极了她昨夜因犹豫落下的眼泪。
周瑶坐在苏晚身边拿起一块豆沙口味的艾草饼看着她眼底未散的犹豫突然开口:“晚晚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老楼后面种太阳花吗?你总说‘我要是能看不见那些透明的人就好了’可每次看到小残影找不到家你还是会偷偷把他们领到花坊来给他们放你奶奶留下的旧唱片。
” 苏晚的指尖顿了顿那段记忆像被阳光晒暖的旧布料柔软地铺在心头。
她想起小时候有个穿蓝布裙的小残影找不到妈妈她抱着对方坐在花坊的门槛上放了一下午《茉莉花》的唱片直到小残影的妈妈找来;想起有次暴雨她把一个躲在老楼屋檐下的老奶奶残影领进花坊喝了杯姜茶——那些时候她从没想过“能力是负担”只觉得自己能帮到别人是件幸运的事。
“那时候你不怕吗?”周瑶追问眼神里满是认真“你明明被同学叫做‘怪物’被爸妈说‘中了邪’可还是愿意帮那些残影。
现在你有我、有陈砚、有张爷爷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都愿意陪你一起面对你怎么反而犹豫了?” 苏晚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艾草饼声音里满是复杂:“以前不知道噬魂会的存在不知道残影的执念会被污染更不知道自己的感知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在老水厂我情绪过载差点被执念罐影响是陈砚救了我;在写字楼我没及时感知到放大器让小吴晕倒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伤害到你们。
” “伤害?”周瑶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苏晚的肩膀“你忘了上次我咖啡店闹‘杯具残影’是谁帮我找到那个摔碎的民国瓷杯让残影安心消散的?是你啊!还有陈砚他每次追查妹妹的线索都是你用感知帮他定位方向不然他早就放弃了!张爷爷也说你的能力是‘老城区的灵脉雷达’没有你我们连噬魂会的边都摸不到怎么会是伤害呢?” 她的话像一道暖流淌过苏晚紧绷的神经。
苏晚想起奶奶旧笔记里夹着的一张字条上面是奶奶的字迹:“我的晚晚不要怕你的眼睛它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温暖。
”以前她不懂“温暖”是什么现在才明白那些被她帮助过的残影那些因她而找到线索的伙伴都是这份能力带来的“温暖”。
“对了我外婆还跟我说了件事。
”周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枚铜制的平安符上面刻着与苏晚奶奶旧笔记里相同的“护灵纹”“这是我外婆当年从你奶奶手里拿的你奶奶说这符能‘稳感知护心脉’是护灵人世代传下来的。
外婆说你奶奶当年也会被残影的情绪影响可她从来没放弃过因为她知道她的能力能守护老城区的残影。
” 苏晚接过平安符指尖的淡白光与符上的纹路产生共鸣一股熟悉的灵脉气息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奶奶旧笔记里的气息完全一致甚至还夹杂着奶奶的“温柔”情绪像是在对她说“别怕奶奶在”。
“奶奶……”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再次掉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感动。
“晚晚你的能力不是负担是礼物。
”周瑶握住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你能看见残影的痛苦所以才会想帮他们;你能感知到灵脉的波动所以才会想保护老城区。
这些都不是‘麻烦’是你比别人多出来的‘勇气’。
你要直面它而不是逃避它——就像你奶奶当年那样。
” 苏晚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又看了看石桌上的艾草饼突然站起身将奶奶的旧笔记塞进背包又把平安符揣进怀里:“我们现在就去旧舞厅吧。
我想帮沈兰唱完最后一场戏也想让奶奶知道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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